大清早我們在苦茶園除草,一部小卡車停在路邊,正在接受化療的張先生很久沒上山,趁著今晨上山看看果園順便來坐坐,我們放下手邊工作招呼他們夫妻倆到花架下喝茶,問了些他治療的情況,欣慰他們堅強面對。不一會兒聽見摩托車聲響,阿來哥來了,寒喧幾句,再來一陣摩托車聲,阿松哥也來了,花架下六張鐵椅剛好坐滿。「我們來聊,你們的事情都不用做了。」「山上的工作做不完,也不用做完,愛聊就來聊,幾好呢!你們來,我們才可歇睏一下哩!」老鍋和阿松哥你一句我一句,就為了「不會打擾我們啦!」雖然雜草已長到半人高,天還是要聊,茶還是要喝。我們提到上星期去蘇先生家吹樹葉笛,阿來哥說松哥也是高手,「有人教嗎?怎麼會吹?」「哪有什麼人教?小時候家裡窮,沒去唸書,整天牽了牛在山上吃草,無聊取了樹葉胡亂吹,吹啊吹便成曲成調了。」松哥越說越起勁,說他很會掌牛,他的牛不用繩綁,放任牠吃草,而松哥則輕鬆地爬上相思樹吹相思葉,如果牛越界了,他只要吼一聲,他的牛會雙腳齊抬再180度轉身回來,阿松哥雙手比畫著,天黑了,手上再抓把相思葉騎著牛吹著笛回家,「日日吹,時時吹,怎麼不會吹?」松哥輕輕哼了一聲。「掌牛就會吹樹葉笛哦?」老鍋很有興趣「一條牛大概多少錢?」他考慮買條牛綁在龍眼樹下,然後爬到龍眼樹上折片龍眼葉放進嘴裡吹...,花架下眾人已笑得東倒西歪,掌牛?哼!我是不是又聽到阿松哥哼了一聲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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