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那壁角

「發芽了沒？」「還沒？」

「發芽了沒？」「還沒？」

院子外的空地只有花沒有樹，與我們當初隱在樹林裡的構想迥異。熱心的阿來哥要幫我們從山上移二棵茄苳下來。

四月，他問我們「什麼時候移樹？」我們沒空。

五月，他又問我們「什麼時候移樹？」我們還是沒空。

六月過了，七月燠熱，阿來哥不再問移樹的事。而我們預計八月住進來，才又想起前院要種樹了。「什麼時候可以移樹？」這會兒換我們問了。阿來哥沉吟了一下含蓄地說：「要移可以，可是水份要充足哦!」

於是在烤人的七月天，開始了我們的移樹大典。一棵直徑約二十公分的茄苳，它的根可粗壯得很，磨破了阿來哥的牛仔褲。

往後的二個月，茄苳樹下便經常上演仰著頭伸長脖子，張大眼睛，「發芽了沒？」「還沒？」這樣對話的戲碼。

有一天，老友來了，視力一級棒的她，眼睛一亮說：「好像發芽了!」樹太高不確定，趕緊搬了梯子來，興匆匆爬上去，哇!真的發芽了!不知道中樂透的心情是不是這樣？

其實，過了五月阿來哥不再問我們移樹的事，是有原因的。一般種樹、移樹多在「春頭」阿來哥說。尤其我們經常不在山上，春天的雨水足，不澆水植物也可以長得很好。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我們，似乎隨興地過了頭，差點讓茄苳發不了芽。